第2章 再见上将
尤修是被昨天的那几个看门虫吵醒的。
他头昏脑胀的,眯着一条缝看,只见他们又拖进来一只虫。尤修有些眼花,只能差不多看清这只虫的体型,应该是只雌虫。
哗啦——
一盆凉水从尤修头上倾泻而下。
尤修完全没有防备,凉水刺激着伤口,使他痛苦地蜷缩起来。
看门虫拍拍他的脸,面色猥琐变态:“爽吗?你在这待着日子可不多了,真可惜,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客户会好好疼你的……”
床突然往下一陷,尤修惊恐得睁大眼,往床另一边躲。
原来是另一只看门虫将新来的那只雌虫丢上了床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!”尤修喊道。
看门虫没顾他,将那只被绑住的雌虫翻了个身,雌虫那张脸正对着尤修这边。
尤修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,他踉跄着下了床,摔倒在看门虫的脚边。看门虫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,尤修迅速地爬着躲到了看门虫的后面。
那双眼睛——他这一辈子没什么比这双眼睛记得更清楚……那只雌虫,是上将白纳绝不会有错!
“你怎么了?”看门虫蹲下,捏着他的下颚,“这么害怕雌虫,之前被雌虫玩过吗?”
尤修使劲摇头,双手捏紧看门虫的手腕,道:“我不要和他关在一起……不要……”
看门虫盯着尤修乞怜的眼神,愣了两秒,随即狠狠甩开了他。
“别以为你能勾引到老子!没你选择的地儿!”
看门虫将铁门锁好后,尤修爬到了离床最远的角落,将脸埋了起来,不敢看一眼床上的雌虫。
雌虫没了绳子的捆绑,从床上坐起,活动了一下手腕。然后他看向了角落里颤抖的雄虫。
他从被那些杂种虫绑进来时就注意到这只虚弱的雄虫。雄虫有一张动虫心魄的脸,衣服被打得破烂,白皙的身体上是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。
裤脚下露出一截细瘦的脚踝,正在脆弱地颤抖。
白纳迈着步伐逼近他。
【尤修:系统我怕……他过来了,他是不是还要杀我一次……】
【别怕,他没见过你的脸,你不能表现得这么害怕,他会起疑的。尤修,勇敢一点。】
“你没事吧?”白纳蹲了下来。
【尤修,他在关心你,你应该趁此机会好好和他说话,打好关系,日后他若发现了你的身份,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。】
尤修压住快冲破身躯的恐惧,缓缓露出半张脸庞:“我……我没事。”
上将的眼神凌厉深邃,像是能看破一切伪装。
尤修忍着推开他的冲动,又继续说:“你别盯着我看……”
白纳不知道这只雄虫在地下虫场受了多大的刺激,明明每一处皮肉都是伤,全身湿透,却还说着没事。
来查案前他就调查过地下虫场的底细——这是一个被称为“极乐之巅”的地方,各路虫子寻欢作乐的第一场所。
据说地下虫场的每一只虫都美艳无比,能给予虫最大的刺激。
白纳看见雄虫的第一眼就明白了“刺激”是什么成分。
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尤修惊呼出声,他下意识地环上了白纳的脖子。
白纳稳稳地抱着他,轻放在床上没被水淋湿的地方。尤修像块木板,愣在床上。
【系统:这是个机会,你和他被关在一起的时候你多套些近乎。】
白纳在牢笼走了几步,然后停在了铁门前,不知在想什么。
重生后见到前世杀己之虫的恐惧终于褪去大半,尤修盯着白纳修长的背影,心里打定了主意。
系统说的对,白纳能杀得了他一次,也能杀他第二次。他重生后比前世还弱,除了打感情牌以防万一,他没有其他可选的办法。
白纳转过身来就看见雄虫眨着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己,便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尤修决定先发制虫。
“白,你呢?”
“尤修。”
尤修不害怕告诉白纳他的真名,紫塔每只虫都有化名,除了组织里的虫,没虫知道他们叫什么,长什么样子。
但白纳就不同了。
白纳作为联邦上将,被誉为帝国猛狮,是家喻户晓的大虫物,帝国每只虫子都领略过白纳上将保家卫国的英勇身姿。曾经有娱乐部门调查过十大最受帝国居民们喜爱虫物,白纳上将比虫皇还多了十票。
为什么如此厉害的上将会和他一样,被抓到肮脏的地下虫场来?尤修束手无策的铁门,白纳应该很轻易就能破开才对。
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能力?
【总之不是因为杀你,安心……尤修。我说过50之前你不会有生命危险。】
尤修背对着白纳缓缓躺了下去,但他的心里想着白纳的事,勉强包住身体的衣服湿哒哒地黏在伤口处,想睡也难受得睡不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看门虫的声音。他坐起来,揉了下微微发肿的眼睛。
看门虫是给他们送饭的。
尤修看着桌上有天壤之别的两份饭,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拿,白纳倒是只看了一眼就拿走了那碗白粥。
之前的那只雌虫指定过几天要来带尤修走,所以他们给尤修的食物也变好了。不过对现在满身伤的尤修最有效的还是营养液,但地下虫场不会给被关在牢笼里的虫喝这种值钱的食物。
尤修用余光观察着白纳。
白纳是白家的虫,从未尝过连充饥都很难做到的乏味食物。他面无表情地咽下两口,就不再动嘴了。
尤修将自己的饭递了过去,道:“你吃我的吧,我还没动。”
白纳将他的手推了回来。
【尤修:他好想不想欠我虫情。】
【……】
“你吃吧,我不能吃这些,我涂的药膏有禁忌,只能喝白粥。”
白纳虽然还存疑,耐不住尤修一直将食物往他怀里塞,只好接过。看着尤修美滋滋地端起他的白粥喝了起来,白纳才动了筷子。
“咳咳!”
尤修忽然皱着眉头将粥吐回了碗里。
“怎么了?”白纳放下碗筷探头去看,只见白粥里埋着些褐色的砂子,“吃到石头了?”
尤修接着又极其不舒服地咳嗽了两声,放下碗,手捂着肚子:“……我把小石子吞进去了。”
白纳的目光跟随雄虫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到他的下腹上。那块布料也被鞭子抽开了个长长的豁口,袒露者那一层薄薄的、恰到好处的腹肌。
那里有一处淡淡的粉色鞭痕。
白纳盯着雄虫因为咳嗽而皱起的脸,若有所思。
“你在这……待了几天了”
“一天。”
白纳莫名松了口气,只待了一天,除了鞭打应该还没有对雄虫做什么事情。
最后尤修还是和白纳将一虫份的饭菜分成了两份吃。
“你是雌虫,你比我需要这些。”尤修边说边挑了些有营养的放到了白纳的盘子里。
“你……”白纳想看他,尤修却迅速低下了头,专心地盯着食物吃去了。
尤修的伤口只涂了一次药,又因为那药涂着很痛,他只涂了薄薄一层,所以见效甚微,现在每做一个动作都会扯到身体上的伤口。长痛不如短痛,吃完后,尤修从床上摸到药膏,准备再上一次。
“我来帮你吧,你背后很严重。”白纳挨着他坐在了床上。
“嗯,你等等我把前面弄一下……”
尤修的雌雄意识十分薄弱。紫塔里雌虫和雄虫各占一半,大家都像家虫一样。所以他也不会觉得在雌虫面前脱掉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对。
虽然所谓的衣服早已经被打得跟块遮羞的破布似了。
他为什么能毫不担心地在一个能绝对压制他的雌虫面前,完全袒露自己?白纳看着尤修脱衣服的动作有些发愣。
白纳接过尤修递过来的药膏,两虫换了一个比较方便涂药的姿势,尤修的背部完全对着白纳的胸膛。
雄虫都是需要雌虫呵护的。
白纳虽然没有和任何一只雄虫有过交往,但这是本能,他上药很温柔,生怕弄疼了雄虫。
可雄虫似乎特别痛苦,没涂两下,就颤了起来,背也打不直。白纳只好一手扶着他的手臂,让他靠在自己肩上。
尤修虽然咬紧了牙关,但他不是一个能忍住痛的虫,喉咙发出阵阵呜咽。
“这药这么痛吗?”白纳问道。
尤修沉浸在痛苦之中,无暇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这是昨天的伤,你的自愈能力很慢,我用精神力帮你吧。”
白纳闭上眼,握着尤修的手,缓缓对他释放着自己的精神力。
顷刻间仿佛有万千钢针扎进尤修的身体里,尤修没有精神力,根本无以挡住此刻的痛苦。死前上将的眸子一遍遍浮现在他眼前,让他不由剧烈地挣脱起来。
“别碰我!”尤修疯了般地要挣脱白纳的手,可白纳不知道是自己的精神力让他崩溃,紧紧将尤修困在自己怀里,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更深厚的精神力。
“滚开……”尤修掰开他的手,往前伸去想要抓住床单,白纳的手覆了上来,扣住,将尤修拖回了自己的怀里。
白纳此刻也不明白为什么雄虫忽然变成这样,但虫族慰藉他虫、给虫疗伤,越是强大的精神力就越有效,他如今在这里也没办法替尤修找医生,只能用自己的精神力。
在白纳的强制输送下,尤修渐渐软了下来,整只虫脱力地任白纳摆放见尤修不再抵抗,白纳的精神力开始变化,不像刚才那般霸道,细水流长地替尤修治愈着伤口。
白纳这才察觉到,这只雄虫,居然一丝精神力也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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