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7章 喝酒
马有铁向夏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。
马有铁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，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超强的武道天赋。
家里人给他找了个师父，学习武道,七岁开窍，十八岁就进入炼气期，成为当地闻名的武道天才。
知县请马有铁去衙门吃饭，马有铁欣然而去。
但是，在宴会上，马有铁不懂得礼节，又没有文化，听不懂知县他们文绉绉地说话，闹出了很多笑话，出了丑。
人们背地里都说马有铁是“粗鄙的武夫。”
马有铁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，他想摘掉“粗鄙”的帽子，于是,就四处学习儒术。
虽然学了几年儒术，但是，夏禹在马有铁的身上，还是能看到浓重的江湖习气。
夏禹说道：“二当家看上去，也不是块学习的料。”
“你说金胖子，他还不如我呢。”
提起金俊升，马有铁脸上露出几分自豪。
“他是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，他爹非要逼着他来学习儒术。”
夏禹哦了一声，明白了,金俊升是那种学习不好、就只能回家继承万贯家财的可怜人。
夏禹又问马有铁：“大哥是怎么回事，怎么三十多岁了，还待在学院里？”
马有铁说道：“他在这正道学院学习了将近十年，为什么一直赖着不走，我也不清楚。”
学生们在正道学院的学习时间是没有限制的。
你来学习，你觉得你的知识学够了，随时可以走，你觉得你的知识没学够，你就可以一直学下去。
正常情况下，学生们学上几年就会离开。
圣人有言：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，要知行合一。
总待在学院里，捧着书本之乎者也，那是要学成书呆子的。
像姜源这样，一学就是十年，在正道学院数以万计的学生当中，也是比较罕见的。
夏禹和马有铁说着话，来到商业街。
商业街大约有一里地那么长，街边是店铺，售卖一些学生需要的日常用品。
夏禹发现很多店铺都关了门。
马有铁说道：“这些店铺不是每天都营业的，有的是一三五，有的是二四六，营业的时间也比较短，以后你要买东西得抓紧。”
整个正道学院只有这么一处卖东西的地方，而且还都是学院自营的。
妥妥的卖方市场。
学生们要是不在这里买东西，就得去外面的镇子，或者长途跋涉，去县城、府城。
马有铁来到一家饭馆门前，叫了一声：“老板！”
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露出头来，看着马有铁。
“小伙子，你又来了。”
马有铁说道：“是啊，我要买一些菜，打包带回去。”
正道学院有食堂，大多数学生都是到食堂吃饭。
有时候，学生们没赶上饭点，或是肚子里没油水，想打打牙祭，就到饭馆来。
马有铁点了一大堆下酒菜，老板吩咐伙计，包好。
马有铁左右看了看，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，凑到老板身边，低声说道：
“我还要四坛酒。”
在正道学院，原则上是不许学生喝酒的，酒是举行祭祀的时候，用到的祭品。
老板看着马有铁，有点为难。
马有铁取出银锭，塞到了老板的手里。
老板唉声叹气，“小伙子，不是我不卖你，只是......”
老板的话还没说完，马有铁又塞了一块银锭，一块两块三块四块，一共塞了四块银锭。
老板向马有铁招了招手，“跟我来。”
老板把马有铁带到后厨，取出四坛酒，装进储物袋里。
买好了酒菜，夏禹和马有铁回宿舍去。
夏禹心想，咱们这副样子，知道的咱们是买酒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贩毒呢。
夏禹问道：“为啥买个酒这么费劲？”
马有铁把食指压在嘴唇上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“嘘，小点声，别让人听见了。学院不许喝酒。”
夏禹感到奇怪，“这儒家学院又不是佛寺道观，怎么还不让喝酒？”
马有铁说道：“以前咱们这正道学院是允许喝酒的，但是，有一次，两个教授喝了点酒，在那争论，是甜豆腐脑好喝，还是咸豆腐脑好喝。
“争来争去，两个教授就恼了，当着众多学生的面，大打出手，很是丢脸。
“从那以后，学院就规定，无论是教授、执事还是学生，都不许在学院内饮酒。”
夏禹问道：“如果我们喝酒被逮着了，会怎么样？”
马有铁说道：“放心吧，我们不会被逮着了。”
两个人回到了宿舍，金俊升和姜源坐在那，等了许久。
金俊升问道：“怎么才回来？”
马有铁说道：“买酒的时候，那老板磨叽了半天。”
姜源把桌子收拾干净。
“来，酒菜摆上。”
夏禹和马有铁把酒菜摆到桌子上，酒是乡村酿造的烧酒，菜就是花生米、熏豆干、鹌鹑蛋、酱牛肉、烧鸡、拌花菜这些熟食。
金俊升说道：“条件有限，兄弟们凑合着吃一口，以后我请大家到临淄吃大餐。”
临淄是原齐国的国都，现在齐州的首府。
夏禹说道：“喝酒痛不痛快，和下酒菜没关系，和喝酒的人有关系。”
马有铁竖起大拇指。
“对对对，老疙瘩这话说得太对了。”
姜源点了点头。
“嗯，有道理，和讨厌的人在一起，琼浆玉液也喝不出滋味。和好兄弟在一起，喝凉水也痛快。”
金俊升端起酒坛，拿着大碗，倒了四碗酒。
“来，一人一碗，干了。”
姜源说道：“金胖子，你别这么虎了吧唧的，把老疙瘩吓着了。”
金俊升拿着大海碗，说干就要干，属实有点吓人。
金俊升说道：“老疙瘩一看就是豪爽之人，大碗喝酒才过瘾。对不对，老疙瘩？”
夏禹举起大碗，“二哥这么瞧得起我，我必须干。”
金俊升笑道：“对喽，这才是好兄弟！”
四个人举起碗，碰了一下，咕咚咕咚，开始鲸吸牛饮。
姜源剩下半碗酒，擦了擦嘴。
“我没有你们那么大的量，我半开。”
马有铁告诉夏禹：“老大酒量不行，跟我们喝酒，从来都是半开。”
金俊升说道：“当老大没个老大的样子，算了，不挑他。”
姜源说道：“我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，舍命陪君子，陪你们喝酒。上次让你们灌得晕头转向，第二天早上起来，脑袋还直迷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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