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记忆混乱

沈倾酒这边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之后，定北侯府里依旧是往日的宁静，枯燥且乏味。沈倾酒的骨伤很快就养好了，在院子里练武。自从上次为了救潜星华用了禁药的边角料，导致险些再次走火入魔之后，沈倾酒一直靠自身内力冲击封印，想着能提高对禁药的承受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可惜，除了禁药之外，她无论做什么，丹田的封印都还保持着先前的样子，纹丝不动。为了能更进一步，沈倾酒决定铤而走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到房间，将两枚禁药取出其一，想了想又分成了两半，将剩下的放回盒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全效的禁药就算是一半也要比边角料做出来的效果要强得多，希望我能撑得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以防万一，沈倾酒让三个天字号的丫鬟在她周身待命护法。如果出现意外，她们能靠内力将她控制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当她准备将药吃下去的时候，潜星华刚好来找她，慌乱之下药被吞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碍事的家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之前吃的边角料里还有催化的成分，然而成品里是没有的，她没试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效。只得先把潜星华打发走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侯爷来找我是又有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好像很不愿意帮我做事，看着很不耐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帮你本就是个麻烦事，我不耐烦难道不合理吗，你和我现在的情况，谁帮谁多一点想来侯爷不会看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潜星华于她来说，确实是个难缠的麻烦。从认识到现在，光是救命之恩就已经好几次了。而潜星华对自己只是提供了衣食住行，自己还是因为保护潜星华而参加围猎，摔伤了胳膊。说得难听些，潜星华可以算是个影响她气运的灾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当初在卫长冥手下救了她，也曾给她几次解围，沈倾酒也记在心里。但是她现在服了禁药，不想让潜星华撞见自己药效发作时候的模样。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比先前更为猛烈，难以控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现在有事要忙，侯爷没有什么正经事，就先回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有事，需要你和我一起出趟门，在城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倾酒能感觉到禁药在体内逐渐化解开始起作用，原本的内力开始流动汇聚，伴随着熟悉的冲击力。时间快要来不及了，沈倾酒赶忙让零言暮雨将潜星华打发走，自己回了三楼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她脚步仓皇，潜星华总觉得沈倾酒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，回到听竹轩后怎么也坐不住。最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静宁阁看沈倾酒到底是怎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潜星华走后，沈倾酒让三个丫鬟为自己护法，她则盘坐在正中，运功将体内磅礴的药力引导到丹田处的封印。这次的药因为没有催化，也有过先前的抗药性，起初还在沈倾酒的承受范围之内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越到后面，封印被冲击地越厉害，沈倾酒的痛苦也更加剧烈。仅仅只是一半的禁药，沈倾酒就已经开始坐不稳当了。整张脸先是变得青白之后慢慢恢复血色，又逐渐涨红，就这么反复循环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个暗卫能感受到沈倾酒体内内力的紊乱，纷纷将自己的内力作为加持，辅助她稳定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倾酒此时体内的经脉再次被洗练，丹田处的封印逐渐破碎，属于卫泠的内力像涓涓细流般涌入她的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倾酒当年还是卫泠的时候，天资是一方面，其次就是她四岁起就习武，有异于常人的体魄。以至于可以匹配她高深的内力与武功。但是沈倾酒现在的身体，虽然经过了七年的调理，但也远远比不上沈倾酒原来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现在是用药物强行洗练，其中痛苦可想而知。沈倾酒的意识在强烈的冲击下有了涣散的预兆，但是那种走火入魔的嗜杀感没有出现，想来应该和服药后的环境有关系。不过意识涣散同样是危险至极的情况，稍不留神可能就会醒不过来或者沦为痴傻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个暗卫逐渐开始稳不住沈倾酒的情况，她们掌握的功法效率跟不上沈倾酒的消耗速度。她们对视一眼，紧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去而复返的潜星华被零言和暮雨拦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侯爷，主子吩咐了，任何人不得进静宁阁打扰，还望侯爷不要让我们难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的事我们无权插手，如果侯爷好奇，待到主子方便了自然会告诉侯爷，侯爷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零言和暮雨的态度坚决，潜星华只得无功而返。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，听到了楼上传出沈倾酒和三个丫鬟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主子冷静下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做他想，潜星华立刻越过零言和暮雨往三楼冲。进去就发现三个丫鬟已经被沈倾酒掀翻在地，而沈倾酒则略显狼狈地站在原地，看向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、我怎么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些家伙都死了吗，我把他们都杀光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爹和我娘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倾酒似乎忘记了身为右相府九小姐的记忆，她的记忆被迫调回到七年前卫国内乱，她以一己之力杀退百名反叛走狗的时候。复杂而冲突，破碎又连续的记忆在沈倾酒的脑海里走马灯一样循环着。可是她失去理智，不能完整的组合成完整清晰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的失控让她本能地对身边潜在威胁做出防御，现在的沈倾酒更像是唤醒了本能的卫泠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倾酒的胡言乱语让潜星华神色严肃而担忧，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倾酒会变成这样。随即他联想到了刺杀那时的沈倾酒，二者的表现似乎有些相似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现在的沈倾酒看着没有那么的癫狂、疯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倾酒，你冷静下来，无论你想起了什么，你现在都是安全的，我们都是你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潜星华慢慢都走过去，他还从未这么和声细语地去和一个人说话。他能感知到沈倾酒的武功有很大变化，当务之急是先将沈倾酒安抚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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